XX教授在首届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和治理学术年会上的主旨演讲:上面千条线、下面一根针——基层治理数字化转型的优化路径
我报告的题目是《上面千条线、下面一根“针”,基层治理数字化转型的优化路径》。很多年以前,我有幸在一个县里挂职锻炼,当时县里领导和我说,基层工作不容易,因为“上面千条线、下面一根针”,从中央、到省市,从区县到乡镇,有很多不同的职能部门、不同的委办局都可以给下级与“派活”。事实上,“下面一根针”所对应的不只是乡镇和街办,每一个村委会、居委会也都会完成乡镇或街办安排的任务。所有政策都需要下级党委、政府去落实、去执行,所以“基层不牢,地动山摇”。
在数字化转型背景下,特别是数字中国战略自上而下进一步强化实施的背景下,基层治理如何进一步提能增效值得高度关注。最近正在学习二十大报告,可以看到数字中国战略在其中得到进一步强化,其中7次提及“数字”,25次提及“基层”。就基层治理提能增效而言,2019年11月2日习总书记去上海调研一网通办、一网统管的时候,特别提出数字化转型的期待与要求是“实战中管用、基层干部爱用、群众感到受用”。2021年4月,《关于进一步加强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意见》中,也进一步强调加强基层的智慧治理能力。2022年6月《国务院关于加强数字政府建设的指导意见》中,也进一步在强调基层社会治理的服务平台的相关建设工作。
注意到2020年曾有个重要调研,调研结果显示相当比例的受访者觉得基层治理存在“信息烟囱”等一系列问题,这表明不是所有的基层数字平台都是基层干部爱用。这里,我的研究问题是:为什么在基层治理实践中,数字化转型可能偏离了预期?如何优化基层数字化转型以实现提能增效?
怎么理解数字化转型?从技术执行维度:一方面,数字化是数字技术的应用,转型意味着绩效的改进。数字化转型怎么能够做得好呢?20多年前 Jane E. Fountain提出了技术执行框架,如果要想数字技术用得好,需要考虑特定组织中应用时候的制度支撑,需要考虑用户对于现有技术的看法等。从过程维度:孟庆国老师近期的研究呈现了公共部门数字化转型的过程模型,即从组织内部开始,不断向信息型、服务型、参与型、互动型乃至数字驱动的决策型、智能型转变。
在数字中国战略实施过程中,数字化转型作为上级交办的任务,经常看到每一个委办局都从自己的职能定位出发,建立了各自的数字系统,各个委办局常常以完成工作的名义要数据,又以数据安全的名义不共享数据。对于下级政府特别是基层政府,往往是疲于应对,包括使用上级的数据系统,协助上级收集数据等等。夸张的时候,基层政府可能要登录数十个app,重复地收集各式各样的数据。这种情况下,最基层的乡镇、街办常常面临的不是数字赋能,而是数字增负;对于村委会和居委会而言,更是如此。
如何更好地推进数字化转型?一个可能解决的思路是合作生产。Scupola和Merge(2022)基于欧洲实践分析指出,如果我们要想实现数字化转型,需要让数字战略执行过程中各个利益相关者能够共同规划、设计、管理、提供与评估,这样政府数字化转型才可能更好地实现,特别是实现经济价值、管理价值、市民价值和民主价值。这是西方学者提出的理论,那么中国实践有什么不同呢?
在中国实践中,我们发现上海奉贤区已经做出了有益的探索。这个探索的大背景是,从2018年3月份开始,上海从一网通办到一网统管,再到2020、2021年的城市数字化转型,这个过程中数字化转型由最初老百姓到政府办事越来越方便,再到城市运行中各种各样的问题能够更好得到解决





